公诉工作是个细致活,讲究的是个认真劲,这股劲头落到纸面就形成了一份份优秀的法律文书。公诉人要认真对待每一份文书,如同战士爱护自己的剑盾,只有这样,才能在法庭“攻防战”中做到游刃有余,始终处于不败之地。这是我们从检的切身感受,也是我们公诉人的共同理念,更是我们提高办案质量的重要落脚点。
将时钟拨回到2018年10月10日上午9点钟,熟悉的“感叹号”又在统一业务应用系统界面里闪烁跳动,提醒着我又一起新案分配到我的名下。下午4点钟,手头琐事基本处理完毕,我小心翼翼地把案卷从铁皮柜中请出,方方正正地摆在办公桌的正中央,沉下心来梳理案情,并制作“阅卷笔录”。对忙碌的公诉人来说,这样清静的阅卷时间是绝对的“奢侈品”,时钟在滴答滴答的转动,仿佛在催促我抓紧时间。不知不觉天色已黑,竟已到晚上7点钟,我摇了摇“抗议”已久的颈椎,喝了口早已凉透的花茶,又最后审读了一遍刚刚整理好的“阅卷笔录”,心里对提讯总算有了底,倍感轻松踏实。
10月11日下午1点半,看守所服务窗口前早已排起“长龙”,而早早在大厅等待的我们则如愿抢到了头号。步入提讯室,打开提讯包,铺开精心准备的“阅卷笔录”和“讯问提纲”,清晰的案情脉络跃然纸上。有这两份文书打底,整个讯问进行得十分紧凑,对案卷中的疑点和要点,我先后与两名犯罪嫌疑人进行了讯问核实,在干瘪的案卷外,对案情有了更饱满的认识。犯案的“主人公”——庞某、曹某是本地停车场老板,生意做得很是兴隆,虽谈不上日进斗金,却也是家境殷实。一次偶然机会,两人分别下载到一款名为“新葡京公司”的手机赌博软件,本着“小赌怡情”的原则就都押了点“小钱”,却由此陷入庄家精心编织的“大网”。二人很快就赔进去十几万元,庞、曹自然心有不甘,并暗暗下定决心要通过赌博把钱挣回来,二人发动脑筋,竟和赌场上家接上了线,摇身一变成为赌场代理。二人各以自家停车场为“据点”,招揽过往司机参与网络赌博,为参赌人员提供了资金结算“一条龙服务”,从赌场处分配“洗码费”。为争抢客户,庞、曹二人还进行竞争,最终曹某凭借“销售返利”争取到更多客户。经初步估算,二人代赌场收取的赌资均达百万元之巨。
10月13日上午,我在掌握案情基础上着手制作“审查报告”,这是审查起诉阶段最重要的法律文书之一,它承载着承办人对案情的综合判断,是公诉人写给自己的“笔记”和“备忘录”。一份优秀的“审查报告”可以让繁杂的卷宗变薄,让混沌的思路变明晰,让扑朔的案情变透亮,成为公诉人指控犯罪的“好帮手”。近年来,随着所办案件的日趋复杂,我愈加感受到“审查报告”的重要性。11月4日,手边的计算器已经彻底没电了,所幸涉案所有资金流动情况都已计算完毕,经反复确认核对,我发现公安机关认定赌资数额确有错误,应做部分扣除,于是又将详细计算过程写入报告,结合已写好的其他部分,这篇“审查报告”已初具雏形。发送领导审批前,再认真检查下文字表述和法律适用条款,调整下结构,通篇来个精修,才算大功告成。
2019年1月8日晚9点,我在办公室整理着第二天要用的出庭材料。熹微的星光洒在桌上,为屋内增添了几分柔和,重重地吸一口气,心中顿感澄澈清凉。在享受宁静的同时,我打开了阔别两月的“审查报告”,细心读了两遍,逐步淡忘的案情脉络恢复清晰。有“审查报告”“阅卷笔录”等前期文书做基础,我快速整理出了“三纲一书”出庭预案,有了它们,我便胸有成竹。1月9日上午9点,庭审如期举行。落座后,我把一摞辅助文书摆在了右手边,以备不时之需,此时看见正在埋头疾书的两位辩护人,内心又增添了一分自信。对我而言,整个庭审进行得很顺利,辩护人抛来的“难题”,我一一轻松化解,还顺便“帮助”一位辩护人熟悉了一下具体案情。12点30分,随着主审法官宣布闭庭,我内心的“大石”终于落地,身体的疲惫也烟消云散……
一位“老公诉”曾语重心长地对我说:“咱们公诉人能力虽然有强有弱,水平有高有低,但认真负责的办案态度却是我们的共同底线。”我对此坚信不疑,因为公诉工作容不得半点马虎。随着历史车轮的滚滚前行,我们的工作最终会镌刻在各式各样的法律文书之中,阅卷笔录、讯问提纲、审查报告等等,这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日常文书,既是工作的起点,也是胜利的终点。
(作者单位:景县人民检察院)